第(1/3)页 刘彻眼角额头上的皱纹叠成一条条纹络,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文书,目光深沉而悠远,如要看到金马门外的太子刘据。 并没有听一个小黄门的趁机构陷,也没有怪罪小黄门的想法。 在长安城,在每一座三公九卿官署,在朝堂,在这座宣室殿,在天下,充斥着每一个人对权力的渴望,也必须要允许每一种声音的存在,如果没有那就要制造出新的声音。 只是! 刘彻的神思在翻涌,眸光在涌动着锐利的锋芒。 闯宫禁,允许!身为太子如若仅仅是一些宵小之辈阻拦就见不到皇帝,那这太子白当了。 喊孤是太子,允许!在他刘彻没有废太子前,刘据就是太子。 打死苏文,允许!一个小黄门还代表不了皇帝的颜面,在这座皇宫,或死或贬小黄门是更换最为频繁的宦官,但依旧有无数宦官想要打破头成为小黄门。 累了,被折磨的受够了,做儿子可以允许!但做太子?没有喊累的资格,更没有被折磨就哭哭啼啼的资格。 招揽贤才,纳取心腹,允许!大汉的太子不是摆设,更不是养在温室的花朵,没有一个太子或是皇帝,要受人掣肘,如果有,那就杀伐,那就夺权,想尽一切办法的夺权。 做不到那就是不够资格。 若太子只是七八岁,十余岁,需要成长,需要觉醒帝王之路,可以慢慢培养,甚至可以塞进去几个效忠太子的班底,但现在,只有皇帝和太子的权斗,只有太子和竞争者的权斗,不踩着尸骨坐稳太子,坐稳皇帝,那就活该被废。 大汉四代七位皇帝,不会从权臣手中夺权,不会从外戚手中夺权,不会从后宫手中夺权的都早死了,大汉的皇帝只能死在夺权的路上。 就两个字,夺权! 太子宫内的权要夺,朝堂的权要夺,军中的权要夺,天下官员的权要夺,各路王国诸侯的权要夺,他刘彻的权也要夺。 谁不听话那就杀到听话为止!打不过即便是忍,也要忍让中积蓄力量,一招翻盘权倾天下。 “是太子自己想变?是史高裹挟着太子在变?还是太子被史高影响着在变?” 刘彻轻声呢喃,眼袋在皱眉下轻轻鼓起,凹陷眼眶内的眼珠子,渐渐带上了一丝丝冰冷的杀意。 寒到骨头里的声音从刘彻张嘴中涌动在整座大殿:“如果太子只是被史高裹挟着,偏听偏信放权于史高胡作非为,那这太子就该被废了!” 轰隆一声! 宣室殿内的天像是要塌了一样,周遭的黄门齐刷刷跪在了地上。 旁侧的霍光和张安世差点吓的瘫倒在地,陛下对太子不满意不是一天两天了,但今日,是陛下第一次说出如此严重的话。 不过,两人都是少年老陈之样,一动不动像是因为距离远没有听到一样,继续翻看文书,可眼睛都散光了。 而此时!金马门外! 一具高五尺四,长七尺六的青铜实心以汗血宝马为原型铸造的铜马,以四脚飞奔姿态停在金马门外。 金马门不仅仅是未央宫宫门,也不仅仅是中央官署内官员进出未央宫的通道,更是文士待诏等候皇帝召见的地方。 东方朔,主父偃,董仲舒,严助,朱买臣等众多出身低微,因一策而名动天下的贤良文学之士,皆是从此门踏上了辉煌之路。 但现在,刘据只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。 “史高,你到底想干什么,今日已经做的够多的了,不行不行,这里是金马门啊,稍有一点风吹草动,就能传到天下文人学士,朝中文武大臣耳中!” “甚至,有王公大臣的府邸专门派人在这里盯着,看看有什么陌生的面孔在这里待诏入宫!” 刘据站在车驾前辕上,带着颤音,还没有接受自己政绩和前任太子家令王琮的事,就被史高架在了金马门外。 心都在颤!不,是他的腿都在颤。 太子调兵在金马门,逼着金马门司马李守正关闭宫门,这是要造反啊! “殿下,站直身子,往你的前方看看,那是什么?” 史高就站在太子车驾的下方,仰着头盯着战战兢兢的刘据。 “还能是什么?”刘据只感觉自己要疯了的蹲着低着头瞳孔都在放大的压低声音:“是太子卫率,还有博望苑门客,三千人啊三千人啊,这是三千的兵马啊!” “没错!”史高带着一丝丝微笑,同样小声道:“这是殿下可以直接调动的三千兵马,是太子宫卫率,直属太子宫,就算是陛下想要调动,也要问问太子的意思!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