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托生-《棠落江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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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杜若心急如焚却无法起身,杜母抱着孩子狂奔到大马路上,天马上就要黑了,去县城的班车到五点就停运了。杜母急得直掉眼泪,迎面来了个骑二八杠的老汉,那人见祖孙情急,二话不说让杜母上车,蹬车蹬得链子哗啦响。杜母坐在后座,安安的小身子在她怀里越来越沉。

    县医院急诊室的钟指向七点十分。护士一量体温,水银柱蹭地窜到41度。

    “怎么才送来?”医生扒开安安的眼皮,孩子的瞳孔直往上翻,“都烧成肺炎了!”

    抢救室的灯亮到半夜。杜母蹲在走廊,双手合十祈祷满天神佛救救自己的外孙女。十二点半,医生摘下口罩,叹道:“脱离危险了。再晚十分钟,这孩子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出院那天,李宏来接她们,杜母怀里抱着安安,李宏看了一眼孩子双目紧闭的虚弱样,嘲道:“病秧子生的小病秧子。”杜母气得心砰砰直跳。

    秋收后的一天,杜若抱着安安去村东头串门。小马新开了间杂货铺,玻璃柜台擦得锃亮,各色布料整整齐齐码在货架上。

    “你有这手艺,开个裁缝铺准红火。”小马摸着安安的小褂子——那是杜若用旧床单改的,领口还绣着朵小梅花。

    杜若心头一动。夜里她盘算着:一台缝纫机,两匹布,再在临街墙上开个窗...李辉的学费,安安的药钱,就都有了着落。

    这念头还没暖热,就被李宏一桶冰水浇灭了。他是从李母那儿听说的,进门就踹翻了洗脸盆。

    “开店?你咋不上天?”李宏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跟那些长舌妇学野了心!”

    杜若护着缝纫机——那是娘家给的陪嫁,蝴蝶牌的,机头上还描着金线。“我就想给孩子挣点药钱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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